針對未來的新國際形勢,孩子的英語怎么辦?因為我們讀者大部分的孩子都還小,所以具體來說,就是我家娃的英語啟蒙怎么辦?
大部分朋友的規(guī)劃是類似這樣的 ——在國內(nèi)讀小學中學,然后看情況是出國讀本科,還是在國內(nèi)高考,之后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去留學讀碩士博士。至于更后面的,就看孩子的個人選擇了。
那基于這種比較普遍的規(guī)劃,新的國際形勢會對英語啟蒙的規(guī)劃有什么影響呢?
我們先基于目前對國際形勢的理解,對未來做幾個預測,后續(xù)的討論將會基于這幾個判斷。
首先,根據(jù)以往美國對華政策在大選年犯病,之后好轉(zhuǎn)的常規(guī)模式,中美關(guān)系在11月美國大選之后,可能會有一定改善,但不會有本質(zhì)的改變。反中已經(jīng)成為美國兩黨幾乎唯一的共同政見。無論是拜登,還是他選的印非裔副總統(tǒng)候選人,都曾經(jīng)批過川普貿(mào)易戰(zhàn)對中國不夠狠,所以即便換拜登上臺,也不會改變中美對抗的基調(diào)。
而美國作為中國這幾十年留學的最重要國家,即便這10年有所下降,也占到了至少四分之一的比例。中美關(guān)系的不穩(wěn)定甚至惡化,將會極大影響中國學生赴美留學的機會,也增加了留學生學習、生活以及畢業(yè)找工作的風險。
如果只是美國受影響,那么很多家長會將目光投向其他英語系國家。但英語系主要留學目標國,很可能和美國保持政策的一致性。
美國的國際政策是天下布武,哦串戲了,是全球盟友,認為從東亞到中東,從歐洲到非洲,都有自己的同盟國家。但其實核心盟友,依舊是傳統(tǒng)的 Anglo-Saxon 盎格魯撒克遜聯(lián)盟,也就是最近一些媒體總提到的“五眼聯(lián)盟”:美國、英國、加拿大、澳大利亞和新西蘭。
所謂五眼聯(lián)盟,其實也就是傳統(tǒng)大不列顛帝國獨立出來的幾個以英國后裔為主的英語系國家。雖然這幾家的內(nèi)心也都有小九九,尤其是史稱“川皇亂政”的2020年后都明顯開始嘀咕,這些心態(tài)的細節(jié)很有趣,以后有機會再聊。不過目前這還是美國最核心的盟友圈,至少幾個國家在大方向上依然會努力和美國保持一致。
比如這個月初澳洲獨立研究中心CIS采訪澳大利亞前總理Tony Abbott艾伯特的時候,問他為什么澳洲要損害自己的經(jīng)濟利益去幫美國對抗大客戶中國。他的解釋就是:作為美國的盟友,總不能讓美國把臟活累活都干了吧。
英語是國際通用語言,加上中國改革開放之后,我們的目光也一直集中在學習和追趕美國身上,英語成為中國人最重視,甚至可以說唯一重視的外語。這也讓英語系國家成為中國民眾最主要的留學、移民對象國家。根據(jù)新東方的統(tǒng)計,所謂五眼聯(lián)盟國家加起來,占據(jù)中國留學生比例的70%。
但如果中美關(guān)系持續(xù)惡化,其他主要英語系國家又有可能會跟隨美國的各種反中政策,我們將孩子的未來人生規(guī)劃全押寶在去英語國家留學這個方向上,就有較高的風險了。
但我們之前分析過,中國和美國對抗所帶來的變化,并不會是中國變成閉關(guān)鎖國不和外界溝通,而是相反,為了對抗美國的封鎖,我們要更努力的走出去,只是不再向以往一樣只盯著美國,而是將視線投向更廣闊的視線。從留學的角度來說,歐洲大陸國家、日本、新加坡這些國家的優(yōu)秀大學將會變得更重要。如果是從未來工作的視角,那可以探索的機會就更廣闊了,具體的可以參照一帶一路國家名冊慢慢找。
這不是說英語變得不重要了。英語依舊是全球最通用的國際語言,這個趨勢在可預見的將來,可以說都是很確定的預測(即便中國贏得中美對抗,因為語言差異太大,也很難在短期內(nèi)讓漢語變成國際通用語)。無論是去什么國家,英語仍然是留學或者工作的基本溝通技能。
但如果我們將未來孩子的備選目標,從原先的英語系國家,擴展到大半個世界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對英語的要求有一個重要的變化 —— 去英語系國家,那英語是當?shù)啬刚Z,所以孩子的英語水平越高越好,越接近母語,意味著和當?shù)厝说臏贤ㄕ系K越小,在學習、工作和生活中所遭遇的語言門檻影響越少,未來的發(fā)展空間越大。
但去非英語母語國家留學和工作,那英語只要能達到一般的溝通要求就可以了,不會因為你有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,就能獲得多少加分。如果想在當?shù)卣J真發(fā)展生活,去努力學習當?shù)卣Z言,這樣才能破除溝通障礙的門檻,提高上升的玻璃天花板。
所以基于這些對未來的判斷,我們認為在英語學習上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變化:英語作為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不會下降。即便未來文化自信心之類的飆升,我們?nèi)匀恍枰煤脤W習英語來了解世界,和外界溝通。所以一些讀者問的,高考會不會取消英語,我們認為不太可能。
但因為中國和英語系國家的關(guān)系會遇到比較大的阻礙,尤其是美國可能會針對中國留學生出臺更為苛刻的留學、工作、移民限制,一些國家甚至可能會出現(xiàn)反華問題。在這種情況下,孩子去美英澳這些英語系國家留學,尤其是當小留學生的“性價比”會降低,因此將英語按照“母語”學習的意義也會減少。
那如果繼續(xù)注重英語,但不需要當母語來學習,在學習安排上是怎樣的變化呢?
把英語當一門普通外語來教學,和要按照母語級別來教學有什么區(qū)別呢?如果需要達到母語級別,需要盡量早的在孩子生活中引入這種語言,這是因為人類學習認知一種語言的細微發(fā)音差異的階段,是在很小的時候(一歲甚至之前),錯過這個階段,再學習分辨出母語中沒有的外語發(fā)音就比較困難了。比如日本人分不清英文中的r和l,很多外國人分不清中文的q和x。
如果是想要讓一門語言達到真的母語級別,就必須盡量掌握這些發(fā)言的細節(jié)。但如果只是當外語溝通用,這些細微的發(fā)音就不會成為障礙,畢竟日本人一口一個“阿麥力卡”,也沒見米國人有任何理解不能的情況出現(xiàn)。
此外,語言是一個典型的“用進廢退”的技能。想達到母語或者近似母語的效果,需要長時間保持一個在生活中日常使用外語聽說的環(huán)境,否則就算小時候打了很好的基礎(chǔ),也會隨著長期不使用而弱化。比如認識一些朋友很小跟隨父母移民,雖然小時候母語就是中文,但因為日常學習社交中很少使用,水平逐漸下降,等到十幾二十歲,中文就很難算母語水平了。
所以想實現(xiàn)讓英語像母語差不多好,并不只是簡單的小時候多讀點繪本,或者小時候突擊上幾個月外教英語課就能解決的。而是需要長期保持一個比較“高強度”,近似母語的環(huán)境,來“持續(xù)輸出”。
“持續(xù)輸出”其實是在語言學習中很重要,也容易被一些中國家長忽略的因素。一部分中國家長在教育中,可能喜歡和隔壁對標,所以容易出現(xiàn)階段性的走極端模式 —— 這段時間看大家都學英語,就拼命想要把英語提升到母語級別;過段時間看到有人學樂器,就趕快買最好的鋼琴找最好的老師;再過段時間又可能變成繪畫或者某些體育運動。
這種階段突擊的模式,可能對某些科目有效,但對于需要長期耳濡目染的語言來說,卻是效果很差的一種。對于外語學習來說,重要的不是提前教育,也不高強度的短期啟蒙,而是保持一個穩(wěn)定的語言學習環(huán)境。
仔細環(huán)顧自己的周圍,其實應該能發(fā)現(xiàn):畢業(yè)工作這么多年之后,每個人現(xiàn)在英語水平的高低,很少取決于小時候是否學的早學的拼命,而是取決于長大之后是否有一個可以讓你繼續(xù)日常使用英語的環(huán)境。
所以如果孩子未來只是把英語當“外語”在使用,那家長需要關(guān)注的就不是2-3歲甚至更早怎么啟蒙,如何報班。如果短期做高強度的學習投入,但因為時間、財力、精力等原因無法堅持,那不如降低要求,降低到一個可以長期堅持下去的水平。
比如看看英語或者雙語的繪本童書,比如看看英語的動畫片,大一點看看英語的兒童劇。這樣培養(yǎng)孩子日常生活中一定的英語接觸習慣,并保持他的興趣,可能是更有效的“外語”學習模式。
當然,上面的建議只是基于我們個人對于國際形勢未來發(fā)展的判斷,如果你有不同的看法,比如認為中美關(guān)系會和好如初,或者已經(jīng)安排好留學移民的計劃,或者很篤定孩子未來就是去英語系國家留學。那這些建議未必適用。
如果沒有這樣的看法或計劃,那么我們還是認真再建議大家一次:不要將孩子的教育雞蛋都放在英語系國家這一個籃子里。這個世界很大,擁有好的教育體系的國家很多,下一代的中國人也需要比我們更廣闊的國際視野了。
轉(zhuǎn)一張timeshigheducation網(wǎng)站總結(jié)的全球TOP800大學的分布圖,大家可以看到,這個世界上有好學校的國家真的很多。減少對英語“母語級”教育的焦慮,其實可以給孩子更多的選擇。
之后有時間,我們會繼續(xù)聊一下,在排除掉這個焦慮之后,會有哪些更適合中國孩子的英語教育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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